时间渐晚,窗外已是鹅毛大雪。
闻音给陈宗敛介绍完洗浴用品后,便转身出了浴室。
随后去客房收拾床铺,陈宗敛今晚要在这里留宿。
喝完茶时,时间已经不早,陈宗敛提出要离开,闻音拽着他手没松,“外面还在下雪呢,还冷,就不回去了吧,反正我这儿离A大更近,你明天上班也方便。”
她有点黏人,可能是因为两人心意刚互通的缘故,看着他的眼神也很留恋缠绵。
陈宗敛思量片刻,同意了。
但仍要下楼一趟。
闻音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拿换洗衣物。”
陈宗敛的车里有常备用的衣物,这是他的习惯。
闻音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:“我跟你一起去!”
兴致勃勃的仿佛说下雪又冷的人不是她。
下了楼,闻音伸手去牵他,碰到他的左手时,陈宗敛稍微避了避。
闻音有点懵:“不让牵啊?”
怎么能这样呢,这不是刚谈上么。
她的语气有点委屈巴巴的,陈宗敛绕到她的另一侧,朝她伸出了手:“没不让。”
说来,陈宗敛在感情方面的经验不比闻音,对很多情况还很青涩,是以在闻音假意接受时,他微微松了口气,没设防的忽然被她声东击西的搞了个偷袭。
下一秒,他的左手被闻音紧紧的抓在了掌心里。
陈宗敛:“……”
他忘了,蒋女士多次‘耳提面命’,闻音是个反骨仔,越不让她去做的事情,她就越想试探。
闻音冲他得意的挑了下眉,还没忘形几秒,忽觉手中触感不对。
陈宗敛的手背该是光滑的,摸起来仍旧温热,却有点硌。
她惊疑的低头看去,脑子顿时一嗡。
“你手怎么了?”
陈宗敛动了动,不想让她继续看那些难看碍眼的疤痕,但没能抽出来,闻音攥得很用力。
他若无其事道:“不小心烫了下,没事。”
闻音捧起他的手端详,哪怕明知不起什么作用,却还是忍不住低头吹了吹:“是不是很疼?”
从前她觉得漂亮修长的手如今多了些奇形怪状的烫伤,甚至因为在褪皮而显得粗糙,闻音心疼坏了。
陈宗敛口吻淡淡:“还好,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闻音疼惜的用唇碰了碰他的手背。
拿完衣物还有擦的药膏,两人再手牵手返回。
闻音的家不常来人,所以客房基本都处于闲置状态,收拾一番还颇费了些功夫,陈宗敛洗完澡出来时,她刚把床铺完,累得气喘吁吁的躺在床面。
陈宗敛站在门口,眼里有几分笑意。
他抬手敲了敲门。
闻音赶紧坐起来,脸上也带着笑:“这么快?”
“嗯。”陈宗敛朝她走过来,“都弄好了?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
闻音拍拍床,“你过来试试,要是觉得不够软,我再去给你加床被子垫下面。”
陈宗敛伸手试了试,“可以了。”
太软的他反而睡着不舒服。
闻音站起来:“那你早点休息,晚安。”
陈宗敛:“晚安。”
闻音走到门口,又往后退了两步转身,笑吟吟的:“祝你梦到我。”
陈宗敛眸色略深,意味不明的看着她:“…嗯。”
闻音愉悦的一蹦一跳离开了。
但她没能顺利入睡。
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精神特别亢奋,时不时的看眼手机,消息很多,但没一个是她想看到的。
就在这样来来回回好多次后,闻音突然想到,陈宗敛还给她好友关在小黑屋呢!
闻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,像是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,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跑到客房门口。
犹豫了两秒,继而抬手敲门:“敛哥,你睡了吗?”
隔了几秒后,她听到男人低沉的回答:“还没,怎么了?”
闻音很直接:“有点事找你,那我进来了?”
话是这么问着,却没给陈宗敛同意与否的机会,闻音扭了门把就进去了。
陈宗敛刚把灯打开,靠坐在床头。
闻音看着他,忽然觉得有点不太真实。
她真的就把陈宗敛拐到她家来了?
还睡在她的床上?
“什么事。”陈宗敛目光落在她身上,穿着睡衣的闻音看起来很温软。
闻音眨了眨眼,回过神来说:“你还没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呢。”
陈宗敛一顿,倒没想到是这件事,于是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解除了黑名单限制。
闻音满意了,又说:“再添加个置顶呗。”
陈宗敛不曾弄过这些,不是很懂:“在哪里?”
闻音凑了过来,眼睛盯着他的手机屏幕,没有多看其他的,只是很认真的边操作边讲解:“长按对话框,然后置顶该聊天就行,这样你找我就方便很多。”
但她忘了,她买的睡衣为追求舒适不紧绷,领口都开得比较大,平常看着倒没什么,但因为她弯腰的动作,领口往下一滑,陈宗敛无意抬眸,便瞥见两团圆润的软白。
他呼吸微滞,即刻把手机一收,压着边沿的指尖有些用力到泛白,他偏过头去:“好了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闻音有点遗憾的收回手,她还没让他改备注呢,不过这样也挺好,他聊天列表里唯一一个置顶,是她。
事情办完了,闻音也该离开了。
但她没动,反而问:“敛哥,你睡着会觉得冷吗?”
“不会。”陈宗敛言简意赅。
“哦…”闻音拖长了调子,继而话锋一转:“可我觉得挺冷的啊,可能是今天下雪的缘故吧。”
她没给他反应的机会,徒然掀了被子就往床上钻:“所以敛哥你给我暖床吧!”
陈宗敛惊于她的胆大,怔了两秒后有些无奈:“闻音。”
“哎呀,我睡着啦。”
被窝里的她声音闷闷的,但那话里得逞的笑意是半点没藏。
陈宗敛看着她。
原本平整的另一侧床,突兀的隆起一团,渐渐的,那团一点点的往后移,直至停在他身边,不动了。
陈宗敛再一次清晰的觉察到血液里的沸腾感,连同他的心脏,跳动着,充斥着一再克制的欲念。
他得承认闻音对他的吸引力,是前所未有的,甚至在某些时刻贪欲压过理智的,但闻音不知道,她任性的肆意妄为,不清楚他对她生出过怎样下流龌龊、凶恶残暴的欲。
怕吓到她,也怕她失望。
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好。
闻音确实对他的念头一无所知,只清楚此刻在被子里,她的心跳怦怦,格外的快,还觉得很刺激。
这种刺激驱使着她想要做点什么。
于是没忍住的摸上了陈宗敛的腰。
“干什么?”
陈宗敛的手隔着被子精准的抓住了她。
那力度甚至有些重。
闻音觉得有点热了,挪动着身子在被窝里翻腾,一颗乱糟糟的脑袋便蹭了出来,脸颊绯红,目光坦然:“我摸摸。”
陈宗敛垂眸,另只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捋顺,露出她的整张脸,指腹沿着她的下巴摩挲,最后微微一抬,隐忍问她:“你是女流氓吗?”
闻音笑着大方承认:“我是啊。”
“我不仅贪财我还好色。”
陈宗敛目光深暗的看了她几瞬后,俯身吻住她,交换着牙膏里相同的薄荷气息,如果说之前陈宗敛是生涩的,那如今便是炉火纯青,舌尖探进闻音的口腔中野蛮的扫荡,带着半露半掩的欲。
分明他的四肢都规规矩矩,却给了闻音一种全身上下都被他侵犯占有的感觉,令她骨头都不禁酥麻,可又很舒服的,让她不自觉的用藏在被窝里的另只手摩挲他的腰腹。
陈宗敛没再阻拦,只是将她囚困在自己的胸膛和床铺间,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,一味的吻她。
吻到她窒息难耐,吻到她颤栗抖动。
寂静的房间中时不时响起口齿间纠缠的水声,和音调酥软暧昧的轻哼。
就在闻音几乎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在这样的吻中时,陈宗敛终于结束了。
与此同时,闻音也清晰的感觉到手掌边缘抵着的布料下,有异常滚烫坚挺的弧度。
闻音晕头转向,脑子热热的,迟疑的哑声道:“需要帮忙吗?”
“不用。”
陈宗敛的呼吸有些不稳,气息很重,他伸手关了灯,把闻音搂进了怀里。
“睡吧。”
闻音竟然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,因为舌头又疼又麻,也懒得再讲话。
唉。
天知道她只是想要数一数陈宗敛到底有几块腹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