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听错了般，他瞬间变得手足无措，薄唇溢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大笑。
沈纪川瞬间手也不疼了，嘴上也不装了。
直接伸手捏住程野的肩，疯狂摇晃着，他嗓音说不出的惊喜雀跃：
“你是说、你说你要跟我联姻？你要嫁给我？”
程野主动说要嫁给他？
程野想嫁给他？
他、他要有老婆了？他再也不是没有老婆的野alpha了！
程野脑子都要被他摇出来了，直接反手一巴掌拍在沈纪川手背上。
程野以前好歹也是个alpha，长得高，力气也大，教训起人来可不比沈纪川有收敛。
他只是有些泪失禁罢了，倒让沈纪川误以为他很软很好欺负。
一巴掌下去，沈纪川手背上瞬间变红，打断了他所有的兴奋。
程野仔细帮沈纪川包扎着，耐着性子解释：“我是说我名义上跟你联姻。”
“至少让你在沈家待下去，我们装个样子就行了。”
原来是假的。
沈纪川刚高兴了半秒，眸子又瞬间暗了下去，不爽了。
他难过，又直接倒在程野的肩上，哼哼着，“嘶，手疼，手又疼了……”
嗓音格外可怜。
程野赶紧扶着他，眸子里瞬间又透着心疼，小心翼翼扶着他的手。
“我帮你吹吹。”
不对，都包扎好了怎么吹？
程野一时有些手足无措，一双软软的眸子望着他，“怎么样才能不疼啊？”
他是真心心疼沈纪川，都开始胡言乱语问他了。
程野呆呆的，又有点傻傻的，还这么乖，这么心疼他。
沈纪川瞬间又有些不忍心骗他，长指反握住他的手指，他忽然笑了声：
“要不然你亲我一下呗，亲一下就不疼了。”
就想要老婆亲亲。
知道他在胡说，可是对上他那双期待又明亮的眸子，程野心脏莫名漏了一拍。
他暗恋了十几年的沈纪川，依旧这样好看，张扬又恣意。
像太阳一样照进了他一成不变的生活，才带来些许活力。
程野感觉到脸颊温热，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跳声。
他敛眸，忽然小声开口道：“那、那你，你低头。”
沈纪川自己要亲亲，难道还要他主动凑过去吗？
这是答应了？
沈纪川还以为程野又会骂他不要脸，甚至奖励他一巴掌，没想到居然答应了。
他反倒有些愣神，心跳在这一刻猛烈加速。
他缓缓俯身，正对着程野泛红的脸颊，高耸的鼻尖相抵着。
看着眼前水色潋滟的薄唇，沈纪川忽然停了下来，他微微侧头。
程野知道他在等什么，脸上烧得厉害，只是答应了又不好再反悔。
他缓缓闭上眸子，刚抬头凑上去，唇上便传来一道温热的触觉。
盛了满腔的温柔缱绻，不带任何情欲，只是一个单纯的吻。
带着程野身上淡淡的清香，鼻尖萦绕来了浅浅淡淡的橙香。
是程野信息素的味道。
沈纪川接收到信息，长指勾着程野的下颌，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。
他收敛了一惯的玩味，嗓音低沉又蛊惑，“想要吗？”
只要程野应一声。
程野不知道。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不自觉散发了信息素。
他想勾引沈纪川吗？
程野也分不清自己的心，只找补道：“不、不是。”
“可能是被你标记了，我、我不知道……”
以后不管程野主动亲他也好，想要他也好，“被标记”三个字就是最好的理由。
早知道沈纪川那天就不标记了，给他找了一个绝佳的理由。
他连一点真心都看不到。
沈纪川心里委屈，自己又不敢轻举妄动，生怕程野又将他赶出去。
他委屈巴巴溢出一句话：“哦，原来不想要我……”
看着一旁默不作声收拾东西的程野，他心里有再多的想法，也只能忍下来。
起身，“有没有什么水喝。”
渴死他了。又热又渴。又烦躁。
见他要打开冰箱，程野被吓到，直接叫住他，“别打开！”
话音刚落，冰箱门直接被打开。
沈纪川看着满冰箱的白地兰酒，嗅着淡淡醇厚的酒香，就像他的信息素。
程野在冰箱里私藏他的信息素。
程野这些年隐藏很好的心思，瞬间被戳破。
他耳尖红到不成样，正想开口解释时，忽然听见身前男人溢出一声轻笑。
“谁教你把酒放冰箱保存的？”
又被嘲笑了。
程野每次被他一点就燃，直接跑过来想要关上冰箱门，“关你什么事！”
“我又不喝酒，我怎么知道酒怎么保存。”
不喝酒？
沈纪川挑了挑眉，语调又恢复一如既往的散漫戏谑，“那你收藏这么多酒做什么？”
“哦～”他故意拖长了尾调，“刚好是我信息素的味道诶。”
“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？”
程野：“……”
心里清楚，还要故意说出来，沈纪川怎么这么欠！
程野想关冰箱门，可是沈纪川的手卡着，他又不忍心关。
只能一个人默默生气，气急败坏道：“你这种轻浮的人，谁会喜欢你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