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京都时常出现一些时兴的玩意。
比如,带着特殊香味的皂胰子,光亮可鉴的镜子,还有各种琉璃制品……
据说,这些都是从扬州珍宝阁里出来的。
孔钰还特意给今上进献了十大块穿衣镜,当然他老师也有一块。
当然这些对于雾晓白来说是好消息,也有不好的消息。
今上今日特意留他在紫宸殿议事。
“那件事太子查的如何了?”
“儿臣按着……扬州府衙掌管铁矿开取权,私兵纳入府兵。”
雾吉听着雾晓白的说辞心里不太满意。
“哼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
雾晓白颔首作揖。
“念五皇叔是初犯,且无意谋反。父皇饶了他这次吧。”
雾吉心里叹气了口气。
到底是女儿家心肠,心慈手软,当他不知她与雾启舢的事情,这人是留他不得的。雾吉心里虽是这么想但面上还是答应道。
“行了,就这样办吧。”
雾晓白抬眼看见雾吉右手边摆了一块明亮可鉴的镜子。
“太子喜欢?小德子从库房里去取一块。”
“儿臣,多谢父皇。”
总感觉雾吉对新奇事物接受很快。
于此同时远在封地的雾启舢也在暗处发力。
只见一男子和一带着锥帽的女子一同去金定寺上香。看衣着打扮女子稍许年长。
两人就这样一阶一阶的攀登,终于到了寺门。
门口灰衣沙弥像两人双手合十行了礼。
“二位香客里面请。”
女人被引入到禅房篆写经文,男人则是去大殿捐了一些香油钱。
咚咚咚,叁声之后门被推开又很快的关上了。
只见赫然是那位男香客。
男子上前抱住那女子双手开始不安起来,女子似乎有所顾忌。
“谦赟,这样不好吧。”
男子却开始宽衣解带。
“小娘,怕甚?阿爹今日不回家,我可是听人说这金定寺禅房佛香能安眠,才特意带小娘来的。你总说夜半失眠,真真叫我心疼。”
女子被男子情话蒙了心肝,还娇羞的锤了男子一拳。
“谦赟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男子牵起女人柔荑搭在自己跨间。
“哦,谦赟知道了,小娘是夜里想谦赟的大肉棒,所以孤枕难眠是也不是。”
“尽说些让人恼的话。”
男子抱起女子放在案牍之上。
“谦赟劳心劳力的伺候小娘,小娘也该犒劳犒劳儿子。”
紧接着两人滚作一团,男子似觉不过瘾。发现香案上摆着一尊玉佛。男子拿起玉佛垫在女子臀下,将女子双腿架于自己肩上。
俩人似一叶扁舟沉浮于佛理之上。
一时忘情,居然没有注意周遭。
所以当慈家老太太和儿孙媳推开门看见这一幕简直呆住。
一旁侍女连声呵斥,另一侍女去寻沙弥。
“你们是何人?居然胆敢在金定寺苟且?”
偷情的男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,男子疲软的阴茎从女子穴道滑脱出来。
慈氏祖孙连忙侧身闭眼。老人家似乎也是有些气急。
“有伤风化,还不快把衣裳穿起来。”
赶来的沙弥就看见横躺在桌上的玉佛,佛像上还残留着那男女的交合物。沙弥抱起佛像边擦边哭,嘴里还念叨着佛祖莫怪之类字眼。
而男子和女子则是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,因为他们自知此事难了。
这名男子正是衫顺荣的亲哥,衫谦赟。女子则是衫尚书的那房姨娘吧。
这种儿子给老子戴绿帽子的桃色新闻自然传的飞快,连累金定寺都成为他们口中的“淫寺”。
衫春圄知道这件事还是稍晚一些,他第一反应自是儿子乖巧懂事不可这样,定是那小妾不甘寂寞有意勾引。然后听见他们在金定寺苟且,衫春圄直觉事情不妙,一时血气上涌、头晕眼花站不住跌倒在地。
果然金定寺协太常寺上告此事。
衫春圄来不及伤感,就急匆匆的进宫了。
“芊雨,你可要救救你阿兄。你们小时候关系不一直很好么。你去求圣上,或者你去求元叙大师。”
衫芊雨不耐烦的蹙眉。
“我和元叙大师只是相识,并不熟。至于圣上那里也不太好办。”
金定寺算是国寺,名义上的母子两人在寺内淫乱。是渎寺,这件事可大可小。
衫春圄抓住衫芊雨的手,“芊雨,圣上那么宠你。你去圣上面前说说好话,至少保你阿兄性命。”
衫芊雨似乎刺激到了。
“阿兄,阿兄,你眼里只有阿兄。他自己管不住胯下二两肉,我还得为他收拾烂摊子。”
啪的一巴掌打在衫芊雨脸上。
“你现在是翅膀硬了,你爹的话都不听了么?你要记住父兄是你倚仗。”
衫芊雨被这一巴掌打蒙了,也彻底爆发了。
“阿爹,你怎如此待我?我从小识书读字,才德能力样样强于他。只因为他是男子就须得压我一头,这好不公。”
衫春圄冷脸看着声泪俱下的女儿。
“对,就因你是女子。这世界本就是不公的,所以乖乖听话。”
父女俩之间不欢而散。
衫芊雨从前世重生至今,她还一直渴望着父亲认同。能得到父兄的真心对待。
但是现在她脑中只回荡着那句话。
对,就因能是女子。
女子,女子,女子怎么了?她不服?
桃虞主动上前给衫芊雨递了帕子。
“顺荣,要去见圣上么?”
衫芊雨正在气头上,听见桃虞这么问自然说道。
“不去。”
衫芊雨有些恶毒的想到,衫谦赟要是死了也就好了。父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宫中真实处境。只是表面繁花似锦,内里烈火烹油。
雾晓白自是知道这件事出自谁的手笔,反正她坐收渔翁利。